包龙图夜审喜当爹

mingyuxin

序幕、阎王殿前一家人

　　张龙赵虎董超薛霸扛水火棍上，分列两厢。
, J& Y8 Y7 ^* Q/ V2 i4 ]9 w
6 |) w1 S$ E* d　　外扮包待制引展昭公孙策上，云：冬冬衙鼓响，公吏两边排。阎王生死殿，
东狱滅魂台。老夫包拯是也，现在八殿阎罗王驾前为官，断幽冥官司、判因果报
' q5 Z# p0 N2 E7 O; k' }  n1 x# J应！

& a$ q! S/ z9 n! X' r2 j( v　　张龙赵虎：Ｏｈ ｙｅａｈ！

: c+ l" z" ]+ j4 p4 m' u' |( B　　包拯：你们两个杀才，总是借故去人间流连！学了这等不成样的村话！牛头
- M1 f( E  C7 a" Z# m) C2 k马面呢，换他们来站堂！
( k/ |0 K% M) [
　　张龙：牛哥受贿，被六殿阎罗扔油锅炸了。

3 p' L: o$ p  l　　包拯：马面那厮跟他那么好，不用问也被牵连了。
% d9 {# X2 k9 E1 _$ _0 y0 }
  ^: Y7 w; R* h( _9 T　　赵虎：没有，马哥是举报人，他领了奖金娶了牛哥的老婆，卖了牛哥的房子
和儿子，到意大利炼狱度蜜月去了。

　　包拯：……那个谁，把今天的案子报来！

　　公孙策：是一桩乱伦怀孕案。

' r* u2 S% `8 P9 D5 C　　包拯：一桩什么案？

! K' J: \+ c) A/ b; N3 t- [　　公孙策：乱伦怀孕。

　　包公一巴掌拍碎了面前的桌子，头顶乌纱起火，火焰直冲阎王殿的大梁。
1 F$ L" ^9 K0 J5 }& Z* h
% j# W  N  ?; A, z* s1 S$ R　　阎王殿外站着两男两女四个人，都穿着睡衣。两名古代衙役打扮的鬼差在一
边看守，一个穿黑一个穿白。

+ I1 b5 J0 A5 I" a2 a　　面色青黄的青年男子眯着两只眼、满脸堆笑地对两位鬼差说：「两位大人，
你们就是黑白无常吧？我姓宁，我叫宁国富，我跟你们宗教界很熟，很多熟人，
认识五台山智嶂峰水峪寺无法大师吗？我去拜访过他几次，请他来给我们单位看
风水，我知道他已经开了天眼，经常神游四海……」
  h% B2 }: w* O/ Z
　　黑衣鬼卒说：「我们是包公驾前鬼差王朝马汉，拘魂索命，不看风水。」

3 C5 U+ ^7 K6 [0 {　　宁国富谄媚地笑：「不看风水好，您这句话也好，说得真有气势。」
( K; A) J5 |. P/ k1 Y/ g. ^- P
　　白衣鬼差哼了一声说：「他不看风水，我姓马的偏偏最喜欢看风水。」
  w# y7 p+ d* X9 r. c3 B2 R! a. U& S9 B
% u2 D; Y8 w$ N4 B3 F8 j" {/ p　　「他小孩子不懂事，风水也是正经的学问。」两个妇人中年纪较大的一个拦
下话头，她看上去四十几岁，没开口先带笑，眼角显出鱼尾纹，但是皮肤白皙、
& O. Q- Y& t  [& r# p. x: ?) V* Y! f8 v头发乌黑，也算风韵犹存，穿件真丝吊带睡裙，胸前显出两个硕大的半圆。她陪
, I& J: Z$ b& w: w' g6 q1 I笑着问：「我们几个吧，睡得糊里糊涂地就被拉来这里，小马，咱们这是在哪儿？」

　　马汉说：「这里是地狱，我们是鬼差。」
- b4 T2 e+ @; I3 n
+ Y" P9 t8 {2 O1 A6 I0 W7 z　　另一个妇人也凑上前，她岁数年轻些，大概三十来岁，只穿着乳罩短裤、双
; R, V  k) _7 W0 A# T+ ^+ r手抱在胸前，一张娃娃脸满面媚笑，合身蹭上马汉的胳膊，嘴里娇滴滴地说：
「小马哥哥，你们肯定是活人——吓唬我们……」
( F. Q9 |. L6 U! x/ k6 L# a  {8 b
　　忽然「砰」的一声巨响，两个鬼差回头看，之间十八丈高的阎王殿大殿顶上
& V! U4 [: h, ], Y被炸开一个窟窿，一道火光直冲阴间灰蒙蒙的天空，照亮了阴云间盘旋萦绕的无
) }/ d1 U! z2 U+ L8 q1 m数条鬼影。

* Z( f5 U: p9 ^5 g4 ?' {, W9 I　　几个人同声尖叫：「鬼啊……」居然是那宁国富叫得最响。
* y: @) x' Z3 g5 ?0 A
! V! l3 ~; y/ I: {! O　　马汉说：「早就跟你们说了，我们是鬼。」
* i* L. H$ K0 n
) g  |3 a* R  g  T* l! p: {　　两个男人都唬住了，那年轻女人却不怕，双手拉住马汉的胳膊来回摇晃：
6 u+ K; G& f4 l6 `1 P! ]「讨厌，小马哥哥不要吓唬人家啦。」她相貌平常，但胸部很大，裹在三点式内
衣里，波涛荡漾。

　　两个男人四道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瞄过去。宁国富随即瞪了那少年一眼，少年
& T6 Q: \5 q* K+ j脸一红，把眼神挪开。

　　马汉挣开胳膊，说：「不要出卖色相，再说你也没有色相！」

　　王朝说：「真狐狸精我们这儿都铡过几百个了。」

　　「谁出卖色相了？老封建。」那年轻女人讪讪退开半步。

% P- A# {7 m( |" e  Y$ l　　半老徐娘挺胸而上，问：「我们这是死了吗？煤气中毒？」

4 ]9 e0 ^  J. x4 l　　王朝说：「你们还没死，包拯包大人要断一桩案子，所以委屈各位到阴间耽
一夜。」
/ V7 U% N; T, K1 r) O9 w
  c2 D: p! S# x) d9 T; p　　马汉拍拍手里的文件，说：「现在点名。栾小菊一名，女，五十六岁……五
十六岁？」他看王朝：「弄错了吧？」

- _! W6 ]  Y  F. ~, ~4 p　　半老徐娘栾小菊说：「没错儿，人家都说我年轻。」
+ H; ~7 }5 N+ B5 n
1 B0 W  b( w( Z3 l9 }, m　　马汉：「——五十多岁的阿婆抓来干嘛？」
: ?3 \5 I' n0 n2 r2 D# p
3 m( F# E5 x! k0 e! I4 w% V- D　　栾小菊眉毛一扬：「什么阿婆？」

　　王朝对马汉说：「这是阎王殿，不会弄错。再说弄错了又怎么了？老规矩，
* o- s( E7 f. F' W' q. M弄错了就弄死呗。」
1 j4 ^1 D0 a' [" x( b
　　「也是。」马汉点头同意，继续念：「职业：退休；家住陕西巷六号。」
9 k. z" ^8 Y2 |2 X7 M
$ j% D9 W$ v$ B4 W( b　　栾小菊听到「退休」二字，赶紧说：「其实我返聘了——现在在纱帽中医院
看专家门诊，每周坐诊两个下午，晚上是风雷动广场舞大队总教练，还是月光卡
拉ＯＫ俱乐部指导员。」

4 s  Z. X# \0 q; i5 Z- }% I　　马汉面无表情：「宁国芙一名，女，三十四岁，家住王寡妇斜街九号；职业，
1 c8 p3 F+ R5 N『肥肠道』饭店老板。」
" a, |5 Q3 ^- m4 i- y0 r5 z
　　「三十三……我还没过生日呢……」宁国芙说了一半又改口，「您说的对。」

　　「当然，你什么事也瞒不过我们。」
/ j( q' k0 K" D) }" i
　　「哎呦！」是那男孩又想开口接话，被宁国芙一脚跺在脚面上，踩了回去。

+ X  W& ]9 h3 j* Q- J6 o　　马汉说：「栾小菊是你婆婆。」

　　宁国芙满脸堆笑，连连点头：「对对，哎呀看你们查的这么详细我就放心了，
+ F9 o1 h8 s& P( q; j3 [你们一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。」
# m) b; E; p$ r1 Y% R: ]! r
　　「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——宁国富一名，男，二十七岁……」马汉停下，抬
& W- e9 y3 c8 t* a5 S5 I4 }眼打量那黄面男子宁国富。
9 X3 `5 z! @* j& {9 E
　　宁国富说：「显老是吧？机关压力大啊，人人都考公务员，你们不知道公务
" S8 x/ T+ L* c. }$ |4 Y* E( ?员有多难。」

5 F& |# h6 W4 Y* @& v　　马汉：「我没说这个——你们俩这岁数，超生了吧？」

　　宁国富说：「我们家少数民族，回族。」
" A, p/ `% H5 d  r
3 i+ K9 I0 x- {* ~) ?: l; X  r: @　　马汉：「回族？回族你卖溜肥肠？」

　　宁国芙：「我们破除迷信！」
4 Y- S: z/ Q- m7 r! _
) m' s8 l; c3 t2 T　　王朝惊叫：「别瞎说……」
1 v, C) b) D4 p/ l! d/ k+ K
　　「阿拉胡啊磕巴！」马汉厉声高呼，浓眉倒竖虎目圆睁，抽出腰刀冲向栾小
菊，王朝拦腰抱住。

6 p3 u/ @, T5 I3 d' ^　　宁国富噗通跪下：「其实我们都是汉人，回族是我爸找人改的——他嘴馋，
那些年只有回族每个月能买两斤牛羊肉……」

　　马汉瞬间恢复平静，收起刀子，说：「这不是你们人间，到了我们这儿问你
( y  h/ C4 A. n什么就说实话，知道吗？」

　　「是，是。」宁国富仍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。
  }& `! e) W; {8 g1 V
3 ]& C5 J: n0 h2 C　　「职业是三不管部五局七处科员。」
- O! I1 \/ e$ W
3 ]; G& ]" z$ D  X# s/ i; l　　宁国富探头说：「科级调研员——您那单子没写全。」

+ p5 _- z% p& E; `4 I　　马汉不理他：「家住陕西巷六号，宁国芙是你姐姐，栾小菊是你……」

9 I  z1 O) s4 I* q- P　　「我是他亲（读庆）娘。咳，现在都不按老年间叫了，他就叫我栾大娘。」

3 r+ h! Z* L( C7 I! d- q　　马汉抬眼看他们：「你怎么会让这么远的亲戚住家里的？」

- a* T0 C3 |  V* y$ U- m; H　　栾小菊凛然说：「我天生热心肠，就爱帮助人，陌生人都帮，何况小富是我
们家实在亲戚。」

6 [! E6 a! o1 ~) l　　宁国富说：「我本来自己在外面租房住，上个月突然整顿出租屋，我那栋楼
被封了，一时找不着合适的房子，我只能厚着脸皮来打扰几个月。」

; X! D; F1 ?( ~  v  z1 J　　王朝问：「你一个公务员也被赶到街上？」

% G! Y6 v) D) o! M　　「公务员也不是都有房，虽然国家撵我上街，但是我理解国家的难处。」宁
2 y5 m: k' ^8 G+ N国富不小心说顺了嘴：「再说上次国家半夜把握撵出来，至少还给了一个钟头收
" o. f) S  S& `" T拾行李，您二位这次连衣服都没让穿，到底是旧社会……」他越说声音越小，到
" o# N+ S: N9 \7 G# x; x最后跟蚊子似的。
5 Q) r5 A1 k: j& b( d
　　王朝也不跟他计较，继续对名单：「厉容一名，男，十三岁，家住王寡妇斜
街九号。」

　　那男孩厉容自己说：「栾小菊是我奶奶，宁国芙是我妈，宁国富是我舅舅。」
9 B! o+ d* [: |' [7 M
　　台阶上的殿堂里传来一阵鼓声，王朝说：「升堂了，跟我们上去吧。」
- [7 h, h, G) {2 a/ p. p
　　几个人互相看看，栾小菊一挺胸，说：「上去就上去，包公戏我看多了，今
) P9 v: \5 j4 `9 v儿看看活的！」

3 y% \5 j$ g1 h' |　　栾小菊领头，一伙睡衣男女气势汹汹地抢在鬼差前头冲进阎王殿，倒把包公
' X! A- L+ @8 Y4 F9 \" I吓了一跳，忙问身边的公孙策：「怎么回事？起义了？」

　　展昭向前一步：「你们几个怎么回事？在阎王殿裸奔，不要命了？——你们
6 y- Z+ C  _7 @( d是刚作死的艺术家？」
9 M9 V/ {( y8 s$ e) k
　　王朝马汉跟着进来，说：「站好站好，就在黄线后面站好——大人，他们就
是今晚第一号案件的相关人等。」

' f" x! V2 D; ~　　公孙策镇定地说：「现在开庭，案件编号４１６——陕西巷乱伦怀孕案。」

/ ~4 n* @9 v. Z" K3 N　　穿着睡衣的一家子瞬间沉默，互相看看，脸上忽红忽白，气氛诡异中带着尴
) q* v, B7 v1 b2 ]1 t- |1 }尬，像是一群鸭子刚发现窝里多了个鹅蛋。
; O5 x$ T5 e4 W
　　「血口喷人！」栾小菊第一个行动起来，她嚎叫一声向前冲，踉跄着跪倒，
5 t+ D7 G5 D4 l$ N7 L又继续膝行几步抱住了公孙策的腿，两只大奶蹭着他腿，喊冤喊得抑扬顿挫：
「冤枉啊……我栾小菊二十岁守寡，今年五十五岁了，这一生光明磊落，你们到
/ e* }. b9 f% s- w: r3 X4 m1 u9 q前门外打听打听，谁不知道姑奶奶我冰清玉洁？你们这是踹寡妇门！……天日昭
2 W# w/ [" Q6 N( @昭！天日昭昭！」
% n0 G. d. r0 M! o' r0 V. Q+ J. S: |
" B; `' c) g1 ?6 J& \% y　　公孙策抬腿挣扎，栾小菊丰满的身子随之弹起，竟然来了个空翻，两条大白
腿夹着粉内裤一晃即逝，整个人脸朝下拍在地上。
' y% H7 G/ f$ \6 t: u( d+ U4 E
　　几位亲人先是吓了一跳，跟着用更大的嗓门嚷嚷起来：「警察打人了！官差
+ l& J2 T' B; k2 N0 y% L+ U! e打人了！展昭打人了！老太太都打！」

, P* H0 E: x- V( i$ Y# [$ v/ h6 \7 m　　展昭站在那儿一拍腰间的刀，说：「你们看清楚再嚷，我才是展昭！」
* F9 C" s4 F' o; Y
# ]+ E0 c# [1 Z0 K7 @$ y　　公孙策从容地踱到包拯身边，说：「大人，今天这案子够呛啊。」
( S# ]. Y3 l* B3 G
! i, G& x1 L7 j: o+ ~" [9 e　　包公说：「把我的铡刀都抬上来，我看谁还撒泼？！」

　　王朝马汉齐声吆喝：「大人有令，抬铡刀上堂！」
9 ]) z6 N/ a7 f& H
, M4 }) c8 \2 f- }% v, ^　　外面一阵呼啸，一队阴兵抬着三口沉重的铡刀鱼贯而入，在大堂正中摆成一
排，隔开包大人和四个凡人。

　　四个凡人的哭号立刻变成了啜泣。栾小菊两眼翻白，手捂胸口：「哎呀我心
& B% R/ q- c' p" G+ H+ G0 r" C口疼……好难受……」
+ ~, N5 b. B$ Q& f; N0 _
1 u. _0 {4 U" A' D0 c3 `8 N　　两个男人上去左右扶住，宁国芙对王朝马汉说：「我婆婆心脏不好，你们说
1 p2 E1 t8 u( \& Q4 f" J! K( Y3 B话留神。」

% ]2 D: h1 m' M$ Z4 t3 C2 x; K3 S　　王朝冷笑：「这是阴间，你死了我们也能继续审。」

　　栾小菊趴在那里曲曲折折地叫：「冤死我啊……天啊……」一家子男男女女
  U2 N+ E, o: a/ O3 x( P围着她低声念：「展昭行凶，展昭行凶……」

　　展昭急了：「他是公孙策，我才是展昭！」

　　包公眉头紧锁，看着这一家子哭天抢地，说：「再不好好说话就统统打死吧。」

0 `/ F0 S! J0 e, E# I$ O　　宁国富大惊：「您不是包公吗？说好的青天大老爷不冤枉一个好人呢？」

　　包公发出一声悠长的鼻音，宁国富立刻缩起脖子低下头、不出声了。
, Y/ O! e" J$ P
　　包公慢慢地说：「真相只有一个……」
1 a" {8 p6 A& r! j
　　堂上堂下众人一起看他，公孙策满脸佩服：「您这就看出真相了？」
& }, q+ o+ @- |2 m7 ^
& E$ }' N/ u. k  A5 Z　　包公：「问原告！」

　　宁国芙柳眉倒竖：「原告？！原告还敢来？！！」

　　栾小菊双眉倒竖：「老娘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丧心病狂、诬陷我们家，这
5 q1 l% J4 g+ E1 L1 h不是血口喷人吗？这不是踹寡妇门吗？……啊？！！！」她这边闹，那边两名鬼
差脚不沾地地提着一个人上殿、丢在地上，栾小菊看清那人是谁，忽然改成了悲
号——「我的儿啊……」

　　丢在地下的是个面色苍白的中年男子，栾小菊扑上去一把抱住：「儿子你死
得冤枉是吗？是不是这个潘金莲害了你？」
& S6 L4 N0 h. g  I% z: q
9 t! ?, C2 n) s  X6 }$ u& @　　宁国芙本来见了鬼似的盯着那人看，听到婆婆这话一跃而起，叫道：「老梆
子你说清楚，你特么说谁是潘金莲？！整条胡同谁不知道你当初是第三者，撬了
我死去的公公，我这死鬼老公也不是你生的——你这么亲亲热热地抱着他干嘛？
我看八成乱伦的就是你们！」

　　白面死鬼指着宁国芙，气得结巴：「你这恶婆娘……反咬一口……」
3 W$ c0 M3 w; r" R3 n: U! D
　　王朝大喝：「肃静！」马汉等衙役抡起水火棍敲了几下地面，几个人立刻老
老实实跪好。只有厉容还愣头愣脑地站着。
6 c$ l; F0 H$ v. V. u
+ O1 w" b" @  n- O9 U$ L) Q( [　　公孙策说：「原告厉广州，生前是『肥肠道』饭店的老板，告状理由，妻子
  O2 V: J" {6 \不忠。」
! n1 T+ X2 ?" K8 ~6 u& `% P
　　宁国芙像突然拧开的汽车音响，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嚎啕大哭：「冤枉啊……」

　　「冤枉你妹啊！」厉广州浑身颤抖、结结巴巴地继续乱骂：「……你这红杏，
你这潘金莲，你这不要脸的……你自己说，你肚里的孩子是谁的？！」
. b, @1 a+ p4 x  P. I7 x5 I7 i( r5 d. G
2 W# e5 g+ c6 w  T  M　　宁国芙说：「当然是你的！……什么孩子？谁说我怀孕了？」

2 z& W+ F( ]1 A& a1 y　　厉广州说：「这是阴间，我们什么都知道，这叫鬼神明明！说！你肚子里的
/ K4 b  e1 }1 w孩子是谁的？」

- x( w6 B# r. r. u　　宁国芙说：「什么孩子？哪儿来的孩子？老娘这个月月经来得晚那是内分泌
) @' H+ e% _2 ?* ~  u9 s6 {( J% N; H失调——我都更年期好几年了！你不是鬼神明明吗？你还问我干什么？」她挺起
胸，一手叉腰、一手指着台上包公一伙：「哪个王八蛋诬陷老娘怀孕的？你站出
来！是好汉的你特么站出来！」

9 {$ i' P9 X) G4 R. ~　　包公猛拍惊堂木，厉声喝道：「原告！你是怎么知道被告怀孕的？」

! U, P. j5 D( n0 n7 Q! `# w3 o　　厉广州说：「喝孟婆汤前孟婆告诉我的，我当时问她知不知道我家里老小怎
( j% O9 \, _8 g. p* G么样了，她打了个电话给谛听，然后跟我说没什么可不放心的……根本不值得…
…操心……你老婆好着呢……不要太好……」胖子说到这里泣不成声，泪珠儿顺
1 R  A5 I; i/ K1 q5 o7 q着满脸肥肉乱滚。

* T) {# r2 q8 i  m4 n3 n　　展昭说：「就那老娘们爱串闲话……」他从公案下提出一部有线电话，拨号：
「喂，孟姐？你之前跟厉广州说他在人间的媳妇儿怀了乱伦孽种……哦……嗯嗯
……」展昭挂了电话，对包公小声说：「那天有个家伙死活不肯喝汤，鬼卒灌汤
时老孟闲的没事就给后面排队的人算了几卦。」

　　包公说：「孟婆的卦是准的，你就是怀孕了。」
; I7 D6 n7 Q3 @* o/ v
5 m: n% V$ l& c4 u% o　　宁国芙尖声抗议：「你们说怀孕就怀孕，我还说包大人怀孕了呢！」
4 X8 D- Y! f: c" d! e- F* b
1 h6 k# T( W0 q7 F: _' f　　包拯摸摸自己的肚腩，黑脸微红：「我这是早上多喝了两碗胡辣汤。」
% `9 w% y3 H* M
　　公孙策说：「这个我们可以当堂确认。——那个谁，把机器推上来！」

　　两个白衣女鬼推出一台彩超机，在包拯桌案前停下，其中一个一伸手，手臂
伸出去五六米长，把宁国芙凌空提了过来，丢在彩超机前的椅子上；另外一个左
; q) k! j+ V! H手往她小腹上涂耦合剂，右手提着扫描器跟着按了上去，不等宁国芙反应过来，
那女鬼已经移开了双手，说：「好了。」第一个白衣女鬼手臂再伸，将宁国芙放
回了原地。

　　包括宁国芙在内这一家子都唬住了，望着两个女鬼发愣。第一个女鬼的手臂
缩回跟着又伸了过来，这次夹着几张纸巾，在宁国芙面前抖。宁国芙下意识地接
过擦肚子。
+ l1 {: L$ c; q/ k
　　彩超机嗡嗡作响，打印出了一张照片，那女鬼身子还是直挺挺站着不动，手
  T, R8 f. A3 k" A臂皮筋似的前伸了三米，过去拿起打印纸，再次伸长拐弯，放在包拯面前案上。
; g2 |8 A: O$ T; {
% H- Q1 J, a; u　　包拯公孙策展昭凑上去看了几分钟，三个人六只眼一起看那女鬼：「这片子
说什么？」
  m3 b8 q) w! }7 T5 i7 L5 X. i
" h! f% ~1 W  i; I4 W　　女鬼青灰色的脸上仍然毫无表情，说：「哦，被告有孕三十四天，是乱伦孽
种。」
/ q3 n4 f" V4 @! c% o0 F/ ?
2 F- G2 B3 j/ z, [1 [" f" ~3 h% Y　　宁国芙嗷的一声，扑向那女鬼，站在她身后的赵虎轻轻一伸水火棍，将她绊
4 F# X" s* L9 H+ D* S$ o8 w9 P' J. t倒在地，她趴就地趴倒，一声不出，睡裤向后扯露出半截白胖的屁股也不去拉，
* Y) ?* p8 S4 S5 r  a$ X$ D! `( w* x似乎昏倒了。

1 Z& d- _0 g8 h" `( g, r* A5 Z　　包公指着两个男的说：「既然是乱伦孽种，怎么也跑不出你们两人。自己说
吧。」
$ m! C6 ]3 D) R5 H! \7 x
& V1 ^8 f: P, ^" [6 U5 {　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对视一眼，一起开口：「不是我！」「我是无辜的！」
( ?" U- ^/ h8 \$ u% U% i* s* @
　　栾小菊问：「你们不是能掐会算吗？你们说孩子是谁的？」
( _" d! z5 B$ s2 ?4 B
　　包拯居然点头同意：「有理。」转头问展昭：「孟婆没算出孩子是谁的吗？」
# y# W+ z0 y+ b2 l, _# A. f- M
　　展昭说：「她算卦是业余爱好，道行不够。」

- z) z- W7 x5 T　　包拯说：「那只能把这家人逐个过堂了。张龙赵虎把其他人先带下去。先审
# ^8 D$ M1 Y4 _) K& L这个栾小菊！」

一、栾小菊的供词
' j8 i9 n, l: I
　　——我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子，被你们含血喷人、栽赃嫁祸、刑讯逼供……我
+ M& c! ]: q. `9 `# j! U/ a看见你们摆了三口铡刀，吓唬谁呢？别看我长得年轻，我是六零后，听着刘胡兰
邱少云长大的，十八层地狱有共产党厉害吗？文革武斗严打我什么没见过？你敢
铡姑奶奶就敢伸脖子，脑袋掉了碗大个疤，变成鬼我就找你上级上访去！
2 u7 ]+ d( E/ q/ K+ ~
　　我说完了，放我们回家。
" c. g% w, o; O% D, c. Q/ R1 D/ m  Q
6 }7 y4 F  N1 v0 ~5 W# V! P　　——为什么我听说我家有乱伦怀孕的事一点都不好奇？因为你们是含血喷人、
栽赃嫁祸、刑讯逼供！我们老栾家八辈儿都住羊尾巴胡同，你去打听打听，我在
' g# A; J' t* i娘家的时候是何等冰清玉洁、清清白白？
" }  k# Z! T* f+ k
/ D0 U8 n( J' E% {* {7 K　　——跟我娘家没关系？水有源树有根，一个清清白白的人，自己有了家，就
能反动黄色流氓变态了？
: l$ ?/ t" \& P9 V/ i/ Z, D8 v, O  g: }
  `$ `# X: M0 o　　——说话一套一套的？那是，别看我家现在卖猪下水，我本行是老中医，那
些在电视上卖药的老专家有好几个都是我同学。要是我给你把脉开方子说病理，
你才能知道什么叫有条有理、天花乱坠。
# t1 `- ?5 B, B* e: W4 k  C
　　——不是说我？为什么？谁说五十岁就不能怀孕？那是西医的歪理邪说，我
是祖传的老中医，跟你说只要调理得法，就可以延迟衰老老树开花。
. _* ~1 T+ H3 m; h
　　——我当然没怀孕！你们又含血喷人、栽赃嫁祸、刑讯逼供！如果你们说的
$ p! U2 j5 ~# b是真的，那就是我苦命的儿子被绿了……苦命的儿啊，我早就知道，那姓宁的小
# b# _/ G8 V+ N/ Z. j) D娼妇不本分！成天拿着个手机嘀嘀咕咕，还背着人，我拿过来想看看她还加了密
码锁……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二、宁国芙的供词

6 W5 }) A; p! J/ d　　——手机？都是我们家老太太刚说的吧？你们也甭绕弯子，我承认，我在陌
陌和微信上约过几回炮，我有这个权力，国家都不管你们管什么？
% N2 b+ P3 l) G  Y0 u
　　——国家管了皮几万？您还挺潮。皮几万睡嫂子国家也就是不让他上电视，
9 b0 P, [1 j+ M7 w$ s$ D8 F2 Z没有抓起来要砍要杀吧？我那死鬼男人有二三年没碰我了，他在外头有人我也能
* z8 x. c; W: P  p- j$ F找，这叫男女平等，不是万恶的旧社会了，你们管不着！

. F% g4 t7 V/ w! t6 _% u4 H/ q+ M# ?3 C　　你们说我怀上了那就怀上了呗，你们说是乱伦孽种也没问题，回头抽空打了
呗。

! B8 Z. g, ~# f7 G: P　　——孩子他爹是谁？我知道孩子他爹是谁？我没什么可说的，约完就完了谁
" @) |" Z0 w8 h7 V* }# X' ~; k记得都是谁，天亮以后说分手我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。你们这些老梆子不懂
" v) w; f3 y" [9 Y2 [+ W我们时代青年就老实儿躺土里完了非出来现眼……没想到约个五六十人就能遇上
6 \" P! i, D% k8 I' S: I% s# d个同父异母的兄弟。

. b/ X. V# m6 y" |2 k　　这真的不怪我，是时代的错。
4 r0 z$ ?' ?! X: o4 O
/ T3 p: D3 W# p0 n2 i( F6 @  }$ Y　　您知道我爸是杀猪的，听说他在文革时可威风了，是肉制品厂造反派头子。
; b. ~/ h' |, c- y& j那会儿贫穷困难，有点小权就有人拉关系走后门，我爸就专喜欢跟一些不正不好
- P7 ]1 _+ d4 {& k! W: @的妇女打情骂俏。我起小儿就听过很多关于他的风言风语，说他不管美丑都是十
斤肉一次，说他最喜欢在半扇生猪上干事儿。还说我们这片儿每条胡同都有他的
+ H* h. T, @9 I6 B, H+ W% f; m私生子。我只当是大人精神生活贫瘠、传闲话传得夸张，没想到是真的。

　　——我没瞒你，有什么好瞒的？你把那厉广州那死鬼叫来我也敢当面说。确
实我约炮的次数太多实在记不清楚了。我们新时代的青年约个炮就是解决生理需
( n4 f/ Y; A4 A要，跟你肚子疼要上厕所一样。痛快完了就完了。你记得你上个月拉了几回屎在
哪里拉的每次拉几根？你们不是有我聊天记录吗，告诉我人名和日子，我就给你
们说细节，毫不保留。

　　——十二月二十一号我没约炮？我约没约我老公都不知道你们怎么知道？
- B4 C7 q* N( z- {' B
) z  J+ K! n; ]4 }& M6 E　　——偷查别人手机记录是不道德的！
" W3 G( Y% E! ^9 I# t- ~+ [* v
　　——哎腾讯不是说不保留聊天记录吗你们诈我！

/ C) d" E, p1 s( J& d　　——哦？我们家这点儿鸡毛蒜皮你们三堂会审，这些大公司欺骗全国人民你
9 P) g% G2 Z/ `( ~; ?; l! N们就不管了？

$ o2 M. w9 E  S! M* o' E& c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
mingyuxin

　　三、宁国富的供词
0 n: _8 [# j  [
　　——你们这些问题是想暗示什么？我和我姐当然是清白的。你们不能这样怀
, [& l1 P  D# Z2 [0 `* S; i5 v3 m疑一个国家干部！

　　——你们跟我们不是一个国家？只有一个中国没听过吗？自古以来不知道吗？
……公孙先生你这是干什么？你跟他们不同你是斯文人啊……我说我说我说……
) E% j+ m; H% u6 ]: o$ i6 Z能给根烟吗？宋朝人不抽烟你们这儿总有民国以后的吧？阴间全面禁烟？那么多
& B$ b* f& w; W- H5 M8 o. X# J; L) S革命先烈老干部怎么办？

3 x- C" T& V  k1 N( i! R: i　　——别！别！爸爸别打！！我说我说！！！我和我姐他……通奸有染！

　　——我和我姐的事情，那得从十几年前说起，那会儿咱国家还没现在富裕，
我爸我妈都还在世，我们家还住平房，那年闹非典，学校停课了，我爸我妈也不
7 s! {9 K' _8 b2 r让我们串门，我跟我姐就天天在家看电视。那会儿刚开始流行手机，没有智能手
' X0 r  r( Z7 g' m- U0 L9 r* H" }机，我们家就一台九九年买的旧电脑，上网还是拨号，只能打打拖拉机，那天我
3 `& t( y# p% m) B等我爸我妈上班了就偷偷去一个同学家，他家有刻录机我让他帮我刻了些ＶＣＤ
——什么是ＶＣＤ？就是ＤＶＤ之前的一种东西我家电脑太旧光驱读不了ＤＶＤ
——我借了一书包回来。看我借回新片子了我姐很高兴，让我等会儿等她做点儿
7 X$ ]4 y6 s9 g; }午饭咱俩边吃边看。

　　我姐爱看爱情片喜剧片，我拍她马屁，先放一张《干柴烈火》，这片儿我听
( I6 u! C8 x- `& g1 S3 n. J  X) H( \说过，古天乐和杨千嬅演的。
* j' h$ U# U& l% j
! N, r/ m; q3 b' B3 S2 L) n7 T　　录像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对了，那会儿我也看过不少片儿了，知道香港片的路
. s3 `# f) w0 |( t1 I; e数，一上来应该是出片名儿、领衔主演谁谁谁，这个一上来就是住家儿，一男一
女两人说日语。
2 y* ~6 [4 A) U! q, g1 h) }  A
　　我姐问我：「放错了吧？」
. J+ B! @. {7 F+ Y) u" d
　　我说：「估计是——凑合看吧，反正没看过。」
2 M3 Q+ c1 k! I1 F5 c
　　我姐说：「这帮人说的不是中国话，怎么看？」
0 y& }: ]5 l4 l
　　我其实也没兴趣，但是带子是我借的，就说：「咱俩给他们配音，我来这男
的——娜娜小姐，你真美呀。」

　　我姐也跟着说：「猪头君你瞎吧？」
; B  h* w0 S& A0 q9 i/ Z% M
　　这时电视上的那女的笑嘻嘻地跪在男的跟前，脸趴在了他裆上。

　　我隐约猜到借着宝贝了，这是传说中的毛片儿啊，但是假装不懂，说：「唉
% A8 w+ E" @: \, @6 j2 c我饭粒儿掉了你帮我捡捡。」

　　我姐的声音也发颤了：「我找找，在哪儿呢？」
6 @0 a( F$ e2 E; u
　　那女的拉开了男的的裤子，就开始口活儿了。

　　我和我姐都没声了。
3 N, k: M( Z3 B! V
　　我姐细声细气地说：「快关了，这什么呀。」声音都哆嗦了。
2 z& `3 T, y+ w
　　我脑袋嗡的一下，不知怎么就趴我姐身上了。

　　男孩儿发育晚，我那会儿比我姐矮一头，人也瘦，趴我姐身上就跟猴子骑马
' R8 L$ b* `7 E9 Q似的。姐挺使劲儿地挣扎，就是不起来。我们家的沙发是皮的，蹭得咯吱咯吱响。
) G3 _: R  Z5 U- H0 W, ?, ?
) J7 j; ?% D- \4 x" E, Q3 V5 g4 J' H　　我把我姐的背心掀起来，用嘴亲她奶头，我姐挣扎的劲儿就小了，当年她的
奶头是粉红色的，胸口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，乳房上挂着汗珠，在阳光下好
像灯泡一样闪闪发光。
! C- h; B/ Y2 R" e: h* A) \2 z) W
　　夏天都穿得少，我姐背心短裤，我光着脊梁就穿了个裤头，可我觉得光是脱
$ r6 \5 Q3 e) \4 e衣服就脱了半个小时。

　　脱光了之后，我们俩浑身都是汗，不由自主地发抖，抱在一起纠缠着，像是
" B2 U  P. d0 F" e$ N3 a& I2 m% y一头熊抱着棵树乱蹭。
. h7 n" k6 c( N" E
2 G+ F/ I% ^( _# C　　我之前看过毛片，知道怎么回事，但真枪实弹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回事，我姐
# L+ J  I+ h. @$ {, q/ S: H5 H* V跟我扭着我也不能低头扒开找地方，只能靠鸡巴蹭来蹭去地摸索，好像有几次找
到地方了，但是进不去。

# M- U! Q( w* |　　我姐快哭了，来来回回地骂我：「你这臭不要脸的。」但是光挣扎不使劲，
就跟调情似的。

$ s" v' z3 y; P7 i% a" l3 g: F8 ?　　我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不那么紧张了，找到了地方，捅了进去。

3 F: \8 n! J, q, o　　刚进去的时候，我姐喊疼，真的使劲挣扎了，差点把我掀下去。但是在那种
节骨眼上，男人会有无穷的力量，我一只手捂住她嘴，一只手按住她胸，使劲捅
到底。
; u+ s" C& M7 H0 ^# s
* D  T6 a0 M4 T1 l( j/ S# v　　到底之后，我姐就不挣扎了，两眼直勾勾地看我，傻了一样。
  T" G: G8 V# X$ {4 E
　　我姐抱住我。我就开始动了，别看我第一次，还挺厉害的，我这方面有点天
才，觉得我姐阴道里太热太紧、受不了快要射了，我就拔出半截来凉快凉快。

　　我一得意，就抬头看我姐——之前？之前一直抬不起头啊，她要是哭着让我
下去怎么办？——我姐也在看我，脸上红红的都是汗，眼神呆呆的。我就伸脖子
凑上去跟她接吻，我姐一边跟我接吻喉咙里一边断断续续含含糊糊地小声说话，
骂我，我就下面使劲撞她，撞一下她就安静一会儿，接着又骂。后来我看出来了，
她是故意的，想让我撞她。

& z, s+ s( J$ B8 I　　我就更兴奋了，使劲连着撞了几十下，射出来了。我姐感觉到了，使劲挣扎，
0 p7 Y4 P3 W) ~  b1 w一下把我从沙发上掀到地下了。
& x; i* i7 H- l) i9 @7 H
9 p; }- J2 p" J' ]: j) ~$ z4 W　　——没问我过去的事？没问我过去的事你们怎么不早点打断我？还记得津津
有味的？

( `7 ^% n; m" L0 P8 O0 g　　——后来？后来就什么也没有了，我长大了，懂事了，明白这种行为是错误
/ b, R% S, M# R/ L# }! {2 P的，所以斩断了这段关系，在大学里入了党、后来成为一名国家干部，淡泊明志，
一箪食一瓢饮，在平凡的岗位上发光发热。

/ G  U6 C1 m, v* J, s/ n3 v　　——我和我姐？当然是洗心革面、清清白白。

) r% K6 t2 e/ x: R+ M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四、厉容的供词

　　——我就知道我妈和我舅不大正常，他们八零后都不大正常——但是怎么能
弄出人命呢？太不负责任了。
0 U! [1 L/ z8 X& S: u! \
　　——知道什么？我全知道，避孕工具面面观，意外怀孕怎么办，人工流产哪
9 E3 c3 l( w2 U) R6 u家强，电台电视台里全这个，上个网砰砰砰地往外弹，想不懂都不可能。
: ~. T* l. _+ j3 T+ n. R
　　我小时候每次家里聚会，男的都打麻将，就我舅不打，到厨房帮我妈忙活。
有一回过年，我看着电视睡着了，睡到一半迷迷糊糊睁眼想喝水，屋里就剩我和
我妈我舅，别人都下楼看烟花去了，他们俩就偷偷抱在一起亲嘴儿，我舅舅的手
% y! e( S. u; B" y. J) G3 Z/ |伸进我妈衣服里，我妈的手伸进我舅舅裤子里。您看过那《权力的游戏》吗？跟
我们家一样一样的。

　　——小孩不能看？您说的是古代小孩儿，避孕工具面面观，意外怀孕怎么办，
% U) `& r- x" ^人工流产哪家强，我比您清楚，我们班都有打胎的了。
/ u4 b$ c8 }# |' ]  i
( |" d7 q% i5 X' c6 c* s　　——我？我跟他们不一样，我可是好人，出淤泥而不染。你们不会真把我妈
0 @+ o7 [3 }! b6 m怎么着吧？她就是作风有问题，作风问题不算问题吧？
' l  z  ]! ^2 u6 N, u
, k& s5 k' Y, I" Q1 q　　——嗨，知道你们不信，你们不是神仙吗，就把你们的真言套索守护银镯什
" R5 b4 F8 U1 _6 B7 |: |$ H$ ?么的都拿出来，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！
$ z. g  r1 ~/ t% E+ U! W) U& ]5 \
　　——神奇女侠梗你们不知道？没有神奇女侠？有十殿阎罗没有神奇女侠？

$ C" Z5 L9 B/ B& @( N　　——我真的没碰过我妈，你们爱信不信！再说，就算我对我妈有想法，我奶
) Z2 f! }0 I3 a, N) N奶也不干啊。

　　——什么意思？明说了吧，我正睡着我奶奶呢，怎么能再去睡我妈？我奶奶
- G# w. A3 n" w" E5 E醋劲可大了，我洗澡忘了毛巾喊我妈拿她都能疑神疑鬼念叨一百回。

( |: M9 l. k6 @- |# T: D# l9 Y) }5 G　　——什么意思？还能有什么意思？我跟我奶奶亲热、上床、做爱、有性行为、
男女关系，明白了？

　　——我为什么不能理直气壮？我问你，你为什么抓我们来的？是乱伦怀孕对
" N6 v7 f* ]- E3 [2 L1 C不对？不是乱伦，重点是怀孕。我奶奶五十多了，更年期也过了，早就没那个能
/ S1 n+ W! V# H5 u力了，我们就是当街打野炮又有什么问题？

　　——从头说就从头说，但是你自己说话可得算话，你说了今天抓我们来是因
为乱伦怀孕的事情，就不能管我们俩的事儿。
4 W0 i, M! u0 C1 _
+ t* a3 o: y$ T5 |! Y8 r　　从头儿说……从哪儿开始算是头儿呢？真要说头儿，我们都一起睡了十几年
了。我从小一直跟我奶奶好，从小每天晚上就是她给我洗澡，洗完了带我睡觉。
我睡觉一直都得抓着她的咪咪，她的咪咪又大又软。
0 ^, U& a6 z1 G! D3 Z3 Q
　　上小学了她不让我抓，先是分两床被子各睡各的，后来有一阵子还穿着睡衣
/ @1 k% B1 ~$ ^0 [: e戴着胸罩睡觉。但是睡到半夜不知怎么我总能把手伸进去，第二天早上我肯定至
少抓着她一个乳房，有时候抓俩。她也挺色的，夏天我喜欢裸睡，她有时候会摸
我小鸡鸡，可能就是觉得好玩吧，有时候还亲一下。

　　去年夏天社区医院缺中医，请了我奶奶开专家门诊，她就特忙，所以有几个
4 s5 U- j& t/ N- c. l3 ]" H1 g& {月没给我洗澡了，我有点开始发育了。国庆之后她闲了点儿，但是天凉了洗澡冷，
我都是自己飞快地洗一个，她也不管。

　　然后万圣节之后，天冷了树叶子也掉差不多了。有一天赶上天气偶然回暖，
还是腊月里气温到了零上。我奶奶就拉着我陪她逛街，我奶奶一大爱好就是打扮
得花枝招展地带着我上街，卖东西的都以为她是我妈。我奶奶看着不像五十多岁，
& B- a% \& j4 _4 }& h对不对？她爱穿丝袜高跟鞋，那天虽然说是回暖，也就是零上三五度的样子，她
穿了条皮裙，下面是黑丝袜和齐膝高跟皮靴，带着我上街溜溜逛了一天。我得坚
持啊，她答应我过年给我买个Ｓｗｉｔｃｈ。

　　回家的时候刚下出租车，地下滑崴了脚，我把她扶回来的。她比我高差不多
一头，加上高跟鞋，我整个人在她咯吱窝下面撑着她，开始的时候是扶胳膊，进
, V  s# Q7 J3 R, l: N6 }门的时候我手酸了半转身换个姿势，手就按在她胸口上了。手感硬硬的还有点弹
性，我有点不好意思，偷偷看看她，她也看我，眼神那样的，什么也没说，手顺
  k6 R( c5 l6 h" z7 Y. K. Q势搁在我背上，就这么搂搂抱抱进了门。
; a- M$ v3 t0 n% v# O, w" p, r
4 Z3 N" v4 C8 {  V* z% v　　我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，她好像突然没劲儿了，整个上身的分量都往我这儿
压，左胸压在我手里，右胸按到了我脸上，后来我老说她糊我一脸。她右边乳房
按我脸上，衬衫领口拉开，我看见里面的东西，原来刚才摸着硬硬厚厚又有点弹
性的东西，是件紫色蕾丝文胸。
+ |, Q! s0 T$ h& W7 ?* c( w
- q% X3 {7 q8 Y: {% g" m. G　　我扶她坐好，脸离开了，手还握着她胸，她就那样看着我，眼睛弯起来，眼
角有几条皱纹，但有点妩媚，我都快化了。
( Y5 i5 w# k" r$ o! }7 e
　　我奶奶说：「容容洗个澡吧，刚才你扶我我闻着你头发都馊了。」我进洗手
间一边打游戏一边放水，正玩着我奶奶进来了，她穿了件吊带睡裙坐在沿儿上试
水温，看得见光溜溜的大腿。她笑嘻嘻地看着我，说：「温度刚好，快进来，今
天走了一身的汗，我给你好好洗洗。」

5 n+ i8 u0 x+ r4 n1 q& Q　　我心砰砰跳，脱了衣服，也没想起回身，就正对着她把裤子连内裤一起褪掉，
我奶奶看到我毛茸茸的下面，脸上红了一下，那样儿地笑。

7 t  w+ o+ F8 }  Y, c7 |9 e　　我进浴缸坐下，奶奶跪在浴缸前面，拿着丝瓜络给我打肥皂，她双手那么一
动，睡裙前襟就松了，之前的紫色文胸已经摘了。她胳膊一动，又白又大的松软
3 y, A6 ~/ S9 }) `* F  X乳房就一阵波涛，让我头晕。她还新洒了香水，闻着浓香扑鼻。我坐在浴缸里，
$ b1 K4 ^7 K+ U2 z7 I$ R) d. q开始浑身微微发抖，她的手已经从我前胸擦到了肚子，跟着丝瓜络在浴缸里飘起
$ v. D$ |$ h  A! d: ~5 n5 T来，一只手握住了我的鸡鸡。
0 p  C( q" v+ U$ L* o! H$ M
1 c. `6 w, D4 C8 C% V　　我的小急产就硬了，但是前头涨得疼，我奶奶帮我掀开包皮，那是第一次，
& Z9 T# h5 Z8 w; q  @0 }好多包皮垢，她就给我清洗。我就激动啊，一激动就射了。
  u0 P  s. V4 Z1 H" a! R
　　我满脸红得发烫，说不出话来，面向墙壁，用余光瞟奶奶的胸口，我奶奶就
盯着我的小鸡鸡，继续给我洗干净包皮垢才放了手。她笑着说：「傻容容，看看
0 W9 X& H+ }( J4 f, N这水多脏了，还坐着，站起来。」
$ Z6 A9 d: n9 a5 o8 N( s% H( _
) M# `7 q2 J2 }　　我这才注意到水面上飘着我的包皮垢，水里可能还有我的精液，我赶紧站起
来。奶奶弯腰放水，用淋浴洗了全身，用浴巾帮我擦身体。我壮着胆子伸手去摸
' U: Y8 Z0 g; q' E& W* m她的胸。虽然摸过那么多年，但那天的气氛和感觉完全不同，那天她乳房摸起来
0 {% n; J$ T3 |' Y+ f  o0 `跟平时睡觉时不一样，更大、更滑、更热。

! u7 I, U+ a+ w4 O3 D# M　　她笑眯眯地看着我，不躲不闪不说话，只是给我擦头发。

% O2 o* x8 e  n7 G　　我就抱住她，一只手抱着她腰，另一只手隔着睡裙揉她乳房。
) c. _$ w. c9 z; i) t9 H1 o4 I
  ^9 t9 O( @; ~& h9 g4 r3 C　　她一只手继续按着毛巾，一只手从我的耳朵胸口一路摸下去，摸到我的鸡鸡，
我又硬了。她的手指绕着我的鸡鸡转，嘴里说：「小鸡鸡，小鸡鸡。」

　　我把手从她睡裙下面伸进去，使劲揉，小声说：「大咪咪，大咪咪。」

2 ^5 C( p8 y: O　　她嘴里鼻子里发出含含糊糊的哼声。我就抬头去亲她，她跟我接吻——她还
涂了口红，黏黏的，但是不难吃。

% Q/ p% i9 l/ }2 I　　我们俩就搂搂抱抱地从洗手间出来，进了她的房间，我站在那儿不知道下一
7 i. Y4 T  B9 [3 Y, j步怎么办，只是越来越用力地越来越使劲地抓她乳房，她的嘴上突然用力，舌头
钻进了我的嘴里，吐进来又缩回去，像做爱似的。我另一只手开始抓她屁股。奶
& L7 H1 x4 [& ^% B/ q  Q/ a奶哼了一声，把我按倒在床上，摸摸我的小鸡鸡已经又翘起来，就慢慢坐了上来。
  D0 \& ~# Q# J我躺在床上抓她乳房，觉得睡裙碍事，她却不肯脱，只是掀开下摆让我伸进去摸。

　　因为已经射过一次，我坚持了一阵子，她在上面骑到了高潮，嘴里乱叫我的
" u  h1 x3 P+ K7 I名字：「容容，乖宝宝！」我闻到一股奇怪的腥味儿，下面觉得湿淋淋的。
" A; J( q5 Y& [" i6 l+ h1 v4 X' P
　　我还没到站呢，我就把她推倒在床上接着干。她躺在那儿，闭着眼，睡裙掀
1 e1 o% d+ c. X# [5 `到脖子，被我一顶，乳房和肚子上的肥肉就像水一样乱颤。刚才她不肯脱裙子就
是想藏起肚子，不愿意让我看见救生圈。这会儿她放开了，顾不上了，躺在床上
& ]4 w: r9 C* ~+ X: D闭着眼叫床，先是叫：「容容！」我叫：「小菊！」她叫：「小鸡鸡，小鸡鸡！」
8 D3 {0 V& k9 i+ g- V我叫「大咪咪，大咪咪！」插了几十次射了。

, F$ B3 H( d/ ?& A% B　　射到一半我想起看过的毛片，就拔出来，爬过她身子，骑在她脸上，想来一
下颜射。她误会了，张嘴把我的鸡鸡含住。我就把剩下的一点儿射进了她嘴里。
4 b# U" O" @6 O& T她咕咕地全咽了下去，然后松开嘴，那样看着我说「老公我还要」，把我推翻在
$ [/ A4 ^+ N& c9 X1 I  R0 D床上，伏在我胯下翻来覆去地舔我的鸡鸡和蛋蛋，一边舔一边说：「小鸡鸡，小
鸡鸡老公，老公的小鸡鸡。」
) k% }- @$ L; G- ?
　　我很快就又硬了，起身学着毛片的姿势，让她跪在床上从后面干她。她个子
大我个子小，在床上后入式我使不上劲，我就把她拉到床边，上身趴在床上，双
腿在外面半跪着分开，我站在她两腿之间肏她，这个姿势就使上劲儿了，而且觉
8 `% [& d1 Y6 c) U/ l得里面特紧、特刺激，后来我才知道我直接捅进了她菊花里，不过不管是肏菊花
- ?4 ]/ k9 V6 X- D& g+ F1 u+ m还是肏逼，反正这个一直都是我们俩最喜欢的姿势。

　　我真是挺有天赋的，那一次干得她嗷嗷叫，说：「奶奶真的不行了，求求你
9 Q7 s2 s; c4 s1 p快点儿射了吧。」

) \- N! T5 G8 d* r　　我说：「那你使劲儿叫。」

　　她就嗷嗷地叫起来，我说：「得叫得有内容，叫得风骚，叫得浪！」

　　她更大声叫：「你不是小鸡鸡，你是大鸡鸡，大鸡鸡老公！！！」
, j! u% R8 p' ?) D$ j1 ~9 ~
  Q6 N  v& w/ P4 R; @　　我说：「我是大鸡鸡老公，你是大屁股老婊子！」

　　她不肯答应，我使劲猛撞，问她：「快说你是什么！」那天我撞得她整张脸
按进枕头，她才含含糊糊地答应：「我是婊子！我是大屁股老婊子！」

+ v- v) x2 Y2 E/ W' G, e　　我忽然异想天开，说：「叫爸爸！」她吃吃笑着扭头回来看我，摇头不肯，
说太丢脸了，我就打她屁股。她就叫起来：「爸爸，爸爸！」她趴在那儿，撅着
大白屁股大白腿，我一巴掌下去，她叫一声「爸爸」，一大片白肉跟着颤一波，
) _0 N: L. J& `超级爽。
5 B" A6 y/ e: a6 i3 n, o: k- E* f# h
　　——。我不想再说细节了，说得我都硬了，再说包大叔您眼睛瞪那么大表情
# ~2 a$ B$ j+ B3 ]$ I' L也有点奇怪……就这么多了再往后也没什么新鲜的，我们就是这样的关系到现在
——那我简单说说，后来我爸生病，我妈去陪床，我们俩就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，
8 k; L, p% Z( m  \, C我下了好多日本片儿让她学，我奶奶什么都听我的，不光是学日本片儿，还给我
买游戏机、买手机、买鞋。不好？我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，我是青春期少年，不
跟她做也是便宜了手，跟真人做乐趣更多，还有益健康——手淫过度导致早泄，
生理卫生课说的。她一绝经老寡妇，跟我之后显得越来越年轻，这叫双赢。

- t5 Y% A3 v, c# d# L4 u　　——没事儿你们就先放我和小菊回家吧，慢慢儿审我舅舅和我妈。你们不是
说十二月二十一号吗？那天我还真有点印象，是星期四吧？我奶奶下午没事，找
个借口提前接我回家打炮。

) P' w! a8 P% t4 x, \　　我们俩干完她有朋友在微信上喊她出去，我就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玩游戏，玩
- a& s0 Z9 n4 g$ }9 a) h) V着玩着睡着了，太困——小菊那两天忒骚，头天夜里摸到我屋里干了三回我就没
怎么睡。

　　睡醒的时候我就听见外面有哼哼唧唧的动静，我蹑手蹑脚地下床，把门开了
; ^$ S# q1 H, X( a. a% W7 J/ {个缝听，动静是从我妈那屋来的，我就蹲那儿看，我妈偷的是谁，过了不一会儿，
我舅舅从里面闪出来，下身光着，鸡巴上湿淋淋地闪进厕所，拿了卷纸又钻我妈
+ o. e& h  H& Q0 o4 ~7 |0 @那屋去了。我有点想继续守在那儿确认那边是不是我妈，但我也光着呢，太冷，
, c! f) y$ }7 f! @鼻子痒痒要打喷嚏。
4 o" n+ D7 n3 d0 M# T
* X; K/ ]5 m+ f( J3 _. x( ?　　我怕被我妈发现，赶紧摸回床上，一边装睡一边悄悄找内裤。
/ z5 K7 Y& V5 @
1 s/ V& S4 E+ u! M) p, ?5 n) |　　但就在我找内裤的功夫，我听见外头门响，等我再出来的时候，家里又只剩
- v, I, A1 a" R6 v/ o4 e1 Y9 |我一人了。
2 g( c, d# g: K% q- }
; f2 e( W3 {) }8 j  z' X/ ~( E7 c　　现在想想，我妈应该就是那会儿怀孕的。
& N* V1 ]) W1 @& Q  g

mingyuxin

五、宁国富的供词
" a- q7 ], s7 ?* I6 k! ^. t
4 z* J) ^, J  v# ]) X: S8 r　　——十二月二十一号那天我确实回去得早。我中午陪领导应酬，喝大了，领
# k4 i: O" C/ t; ~导让我直接回家。我就回家睡着了。睡到不知几点钟听到有人推我，我姐回来了，
说我满身酒气让我去洗个澡。

　　那会儿我刚搬到我姐那儿，箱子还没收拾，找不着干净内衣了，就问我姐有
内衣吗。
  l  @) r1 s2 x( }
& S9 L- B6 [1 V9 u( I% @　　谁知我姐想歪了，把Ｔ恤撩起来，笑嘻嘻地说：「有。」
/ p3 v1 M% c/ I# R/ W3 Z8 _. ~
. k$ y6 w- l5 m  R( x" ^　　这就尴尬了。我们俩好些年没干这事儿了，她结婚之前我们就断了，我们也
不是原始人，都知道这样不好，各有男女朋友之后，就停了。

　　可是当时我想，大概我姐夫死了两礼拜了，我姐又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，素
2 s- V4 {8 c3 v7 m9 g得慌。我是弟弟兼前男友，还住人家里蹭吃蹭喝的，义不容辞啊。

　　我就上去把我姐按在沙发上了，我姐就笑，我也笑了，那姿势跟当年一样。
% g, f6 x; e7 ^1 T* r然后我就该干嘛干嘛了。

' p, z8 p# {/ N- r8 I$ T9 r$ a　　那真是骑虎难下，身不由己。我是出于面子、出于人情世故而做的，完全没
7 {, i/ Y5 ?( J1 U# d6 Y/ Y有过愉悦、享受的感觉。
( J, R8 R# i3 M0 @5 x) f1 n
　　首先我是一个党员，我是有道德、有羞耻心的；其次，虽然你看我姐看着还
  X& v7 I' @; u8 t不错，可一脱衣服，那感觉跟当年没法比，乳房下垂、狗姿势的时候跟晾着俩袜
& R5 L! F2 u. _6 P$ S; I+ F子似的晃，乳头又黑又大，皮肤也糙了；第三，我们俩都胖了，一人一个肚子，
办事儿的时候碍手碍脚。哪像当年，皮肤光滑、身体结实，干一晚上都不累。那
真是：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喋喋不休再也唤不回温柔。

, P# r+ E* X  ?% J: J, A& N　　——承认？承认什么了？我姐肚子里那孩子真不关我的事——我不孕不育啊。
0 {- Y0 ^3 H  q. R您几位神通广大，到我家西屋五斗橱下面抽屉里看，同仁医院的病历化验单，没
) b7 v- t1 x- y3 K精子；就因为这个离的婚，离婚前折腾了两年，哪家大医院我没去过？

8 h7 i+ G1 A+ i9 A+ o3 O　　——其实你们也不用为难，我看可能是我那死鬼姐夫的，现在科学这么昌明，
预产期算差十天半个月的也平常。你们不能迷信自己那一套。
2 V4 q+ {! Y" h) x3 |3 M6 [
　　——展英雄，你这是要干什么？你们还会检查这个？啊？这检查也太重口味
) T% p8 D1 \7 D; i/ P* p8 [了吧？

9 V0 z: @# e+ I1 B/ R! l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六、宁国芙的供词

　　——宁国富已经招了？这个没用的东西！

　　——我的意思……我什么意思……我的意思是：他有什么权力招？那是姆们
- z' `- c* q) m) S1 |3 Q受害者的权力啊！
5 o3 ]4 m$ M- D( p+ q4 g
5 E  f8 G, U1 k# E" m　　——既然你们都知道了，我就实说吧……我都是被逼的，你们男的劲儿大啊。
* [2 c" h+ ~5 Z  ~; o我只能忍气吞声、忍辱负重，终于忍到了这一天，有您给我做主了！
  Y* e& l" P, n) |# p
　　——说重点？不能从头慢慢地说吗？没有垫场直接入正活？不是我说——您
都死了这是忙什么呢？
1 B, W0 _8 a  e9 Z0 c4 r5 M
　　——唉？不是说您是清官好官吗？清官应该爱人民关心人民为人民做主，怎
* A: z0 {$ {$ }么能吓唬人民？

　　——得，不用吓唬我我也说，我这一肚子苦水也忍了半辈子了。今天我就给
9 g. o7 G# P( E: l您讲讲我是怎么受害的！二十……二十三年前，我还是如花似玉的少女，《芳华》
# V5 u2 H3 r+ {& U0 E" b+ Y7 M您看了吗？里头那小芭蕾什么样我什么样，现在您肯定是看不出来了，是吧？

! g( Z' ^5 Z, B0 |2 S2 F　　——不打岔！不打岔，您别急啊……什么脾气，不像个男人……我不是骂您，
我是骂……宁国富那个王八蛋！
9 `. A2 S7 {! ]
; o: \) @! x. ?2 E# v) `; ]　　当年我那么美，那么如花似玉，不知什么时候就让这小王八蛋惦记上了。现
0 P/ d% [+ }7 L3 \在回头想想，他真卑鄙，我真傻。那会儿放暑假，他死皮赖脸跟我们家一亲戚要
; S; [1 X2 V9 w* y  S了台录像机，然后就蹬个破车绕世界借带子。你说一半大小子不看周润发周星驰
什么的，尽找些情啊爱啊的。那天我爸妈刚出门，他就揣着盒带子回来了，放还
# [# c4 G+ \( {不好好放，先拉窗帘，说借到了文艺禁片全本《色戒》。我当年是个文艺青年，
8 k' @3 q- R9 q+ O就帮着拉上了窗帘，锁上了门，一起看。

$ k; D. _  _+ K8 R, H+ ?! x. @# E: I# Z　　等片子一开始，您猜怎么着？——什么中国禁片，它根本就不是中国片！里
头的人都说日语！！是他妈的毛片儿！！！小王八蛋还骗我呢！他说，因为是禁
片，开头先录了点儿日语教学片，这叫掩护。然后、然后……那俩日本人就开始
8 R+ O; \( L8 Z3 U7 y. f教学了。我先是一惊、然后大怒，心里头蹭蹭蹭涌现出许多英雄形象，我是应该
! C* ?# ?  h) v3 A, H! ^学刘胡兰大义灭亲还是邱少云烈火焚身不动摇呢？我正这么想着，小王八蛋已经
扑上来了，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脱了个光脊梁、踢掉裤头就能强奸。
& d8 c3 \6 t) u, c; T7 v
* s8 k- |' e3 C+ E  P2 Q　　我奋力反抗，抓得他上半身全是一道一道的血印，但是小王八蛋色得不知死
/ ]+ v0 y/ w3 M' @活，把我也脱光了。我继续反抗，小王八蛋就进来了。
" y  o. H2 A$ m
　　我坚持抵抗！我挺胸、我扭腰、我两条腿盘住他腰！
! ]4 N' S+ u# q, |' j8 q
　　——嗨，没事儿没事儿，您这么几千岁的老鬼了我跟您有什么可隐瞒的？再
, ]; k0 x) P) A: r9 [说，他好意思干得出这事儿，我就好意思揭露他！才刚说到哪儿了？对，他扒开
8 a6 D' E3 s, T7 s( f6 z我两腿就那么攻占了我的防线，我疼啊，血流了一床单，但是我血战到底，我坚
持抵抗，我扭腰、我摆胯、我夹大腿，我两条腿盘住他腰，我倒要看看他能有多
4 R4 e% G7 U" A8 x" o- z硬能硬多久。

　　——也没几次，我爸在家谁敢造次？让他知道了能把小王八蛋阉了！唉，那
2 E" W: @3 t/ t- [1 |3 C会儿真是把他憋得够呛，最多的时候我姥爷去世，我爸妈去守夜，我们俩在家做
了七次。
0 F/ T& j) f  U, t
3 M  J6 p! u; S/ P" `　　——我当然不乐意，我一直跟他那么战斗，但小王八蛋那会儿真是骚气，他
( s3 Z/ ^8 _! B& R也能吃，家里没人做晚饭我就到楼下给他买的熘腰花，他一顿能吃三盘，然后晚
" t* N6 h/ j& r" }7 U上就一宿不消停……

　　——哦，说后来的事是吧？其实后来就没我什么事儿了，小王八蛋上大学交
7 c9 E+ q2 ]" ]+ I) q& @, j7 b了女朋友，就他妈的变心了，再后来就是我怀孕生孩子的时候小王八蛋带我出去
- D" m% p9 O4 w7 g9 M: W) J4 Q开了几次房，说是终于可以不用带套了——其实我以前也没让他戴套都是我吃药
——小王八蛋就是喜欢干大肚婆。

' ^6 U8 [8 l! P  r# T; J　　——干嘛不让我说完啊？我这碗苦水在肚子里藏了二十多年总算能一吐为快
  Y! X/ f2 O2 _% U* M  z/ k- ~7 T5 w8 W了——苦，当然苦，您听着不苦那是因为我坚强。

; n0 d" {9 k$ u# ^5 e　　——说上个月那次？十二月二十一号？这就说到了。后来我婚也结了，孩子
- C9 _7 T0 r! u' T+ v; V5 c也生了，人也胖了腿也粗了，小王八蛋也知道廉耻了，不再纠缠我。他也知道不
& v- w0 E  S& E0 x好意思，绕世界骗炮也不上我这儿来，我打电话让他来他都不来。

1 ]/ U# M" ]( Z! ?# _# n　　上个月清理低端人口出租房，他被撵出来，臊眉耷眼地到我这儿蹭来。

　　我一直不假辞色，但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，日防夜防家贼难防，我
0 Y! X% F" \' q9 o8 Z到底还是一不小心，让他花言巧语地哄上了床……二十一号那天，快年底我店里
# [0 {7 U- k  c* R0 F+ G有两个人结账回老家了，午饭特别忙，那天好容易把午饭忙完，我累得不行就回
6 G3 w& Y& E. ^7 {1 a: {家午睡一会儿。家里没人，我就脱得只剩内衣，躺在沙发上，对着电视打盹。

& |1 i- O9 O3 y0 P　　正在我迷迷糊糊、睁不开眼、快睡过去的时候，突然觉得有个男人压了上来。
2 l* o. v: Q0 M/ i* b$ o我还以为是我那死鬼男人鬼压床，睁眼一看，您猜是谁？就是宁国富那王八蛋！
4 }7 ^3 d- `9 Q, q+ P. n谁能想到他这么回家，还特么脱了个光脊梁硬上！我义正辞严地训斥他，但是他
3 G! ~  u' @0 C0 u6 H, d就是厚着脸皮不下去，说他这么多年一直对我念念不忘，离婚也是因为心里有我，
还说他有一年没碰过女人了，又说什么他去医院查过了精子少生不出孩子让我放
心。我还能说什么？从前任的角度、从亲情的角度、从双方体力对比的角度，我
2 ~9 q% L& O8 C都只能眼睛一闭随他去了。……结果怎么样？傻了吧？让人家找上来了吧？把全
. k* O) S; J) O/ ]/ Y' o1 G家都连累了吧？

; q. e( @: C$ E% G　　——我完全是出于亲情、同情而纵容了他一次，没有得到一丝快感，姐是吃
过见过的，他不是十几岁的好时候了，更别提跟人家黑人留学生比了。

　　——黑人留学生怎么？黑人留学生是另一个故事！国家花钱请来的客人咱得
招待啊——再说谁歧视黑人包大人您也不该歧视黑人啊。
9 W- t) H2 y7 m- d( ]
3 T4 I) ]) n# t. f　　——什么？宁国富真不孕不育？我怎么知道？我就跟他这么一个人通奸有染
无套内射——跟别人约炮时我都是坚持戴套的。我清清白白一个女子……

　　——您要一口咬定我肚里有个乱伦孽种，就是不讲理了，就算我最近约过的
( Q# f- d* s+ y5 j+ v男人里真的有我爸的私生子，那也是无心之过。

　　——要么是小容下药迷奸我？不能够，小容一直跟他奶奶睡，那几天宁国富
都在我房里过夜。再说我们小容打小老实，绝没有这样的邪心。我有时候跟他开
& H4 G/ {1 q9 Q9 v" y! H7 ^* b1 O玩笑亲个嘴儿他还躲我。我冷眼瞅着他也不搭理学校邻居里的女孩儿，就跟男孩
儿玩儿——我都怀疑他是那个……您这儿有检查同性恋的机器没有？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七、栾小菊的供词

7 t. T  i  D: a* S+ M　　——我清清白白一个女子，再说我都这把年纪了，这种事情她姓宁的做得，
我可说不得。我早就看出我这儿媳妇跟她娘家兄弟有事儿！
4 t+ S5 ]$ g' T8 b
　　人家兄弟姊妹也有好的，但是他们姐俩好得邪性！没事儿老小声嘀嘀咕嘀嘀
2 V0 }( Z5 ?+ h2 }咕……那小子被国家撵出来，非要跑我们家来蹭，我就觉得有问题，他自己有老
: a- Q/ k; m; z; l$ H( J- |娘啊，回龙观三室一厅，比我这儿宽敞。
* @& p2 L; m2 d" g' s. {& \. d1 D
　　我儿子尸骨未寒，他就来踹寡妇门了？姥姥！

! H1 I/ [$ j' j# \　　那几天晚上我是天天夜里到儿媳妇那屋门口听着，你们猜怎么着？
, E3 M/ O. S/ {$ [
　　——我睡着了。
  M5 C2 o! k, s! W) n. T
　　别看阿姨看着年轻，到底五十多了，精神头大不如前，扛不到十点我就得睡
! Q( \! G# l; B, P& Q( Z着，坐着也不行，坐着就坐着睡。

2 t/ c* `# `& h+ ?, q　　——谁打岔？你们会不会聊天？再说你们都死了几百年的人了你们急什么呢？

- L4 c  i$ W1 h0 _- v　　——什么？我自己的事？你们能知道我什么事？容容说什么了？

8 g6 N0 K0 y( S　　——嘁，小孩子异想天开、胡说八道，要不然就是被你们严刑拷打、吓出毛
病了！你们对未成年人诱供是犯法的！别以为你们是古代人就可以胡作非为，现
! F# `9 T5 o" u' s3 n在国家管的可宽了！
- T( o$ o) `) ~, s0 o
　　——对，我就是提上裤子不认账！铁齿铜牙、一口咬定，你奈我何？

　　——你们不管乱伦只管怀孕？你们还看不清现实吗？这已经不是你们管不管
的问题了，这是我栾小菊的名誉问题，就是你们不管我自个儿也过不去自己这一
! d, Z3 q" `1 k) C: Z关！我就是这么严于律己、掷地有声。

9 c4 e" R2 C$ r$ @　　反正一句话，我也活了半个世纪了，我就没见过谁干得过党，陈毅在你们这
1 q) s" J: T' U  E儿吗？怹老人家说过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！十殿阎罗也挡不住共产主
. f" W* q# u$ w" y  j0 s( u7 ?义光辉！！《亮剑》里的山本一木特种部队厉不厉害？北朝鲜的美帝国主义飞机
坦克厉害不厉害？四人帮造反派厉不厉害？八九年那帮学生闹得厉不厉害？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八、包公的推理
5 m- Q; k) \6 Y8 x' A6 K
　　衙鼓咚咚响，八个鬼差押着四人一鬼列队上堂，鬼差分立两边，四人一鬼跪
在当中。
7 f, v4 k9 a$ Z- C% V% z) o
　　公孙策清清嗓子：「现在宣判……」

) d! M4 L. V* T: }: z- V　　宁国芙尖叫起来：「你草菅人命！我冤枉！冤枉！」

　　包公嗓子里闷哼一声，王朝马汉掏出绳子麻核，一秒钟就把宁国芙结结实实
捆了起来嘴也堵上了。
; w6 r  R: S" ?: k! P
　　包公皱眉：「我让你们让她收声……你们也搞得太重口味了。」他看看另外
几位男女，都老老实实不敢乱说乱动。

4 D; Q4 ~" a5 L　　宁国富战战兢兢地劝：「大人，我姐虽然有错误，但是人无完人，重要的是
惩前毖后治病救人……」
0 U4 U9 l- n* W) b
　　包公说：「王朝马汉，还有麻核吗？」
# R/ z% j# b' y4 m
　　宁国富立刻改口：「总之，不杀不足以平民愤，我的话完了。」
/ t$ F6 u0 o- F: c8 N
　　包公说：「别闹，好好听我说：真相只有一个……宁国芙是无辜的。」
, y" a' Z# H- J  B& e9 J, J
　　死鬼腾空而起，欢呼着飞上大殿顶部，绕着房梁飞了几圈，问：「孩子是我
的？！」

9 u7 Z3 b" r# H* J% Z3 @( ^0 K　　包公说：「并不是……孩子是厉容的。」

　　死鬼从房梁上一头栽下，站不起来，坐在地上伸手指指老婆又指指儿子，说
' U. ~6 [/ Y( k2 i1 u不出话来。
  p0 T! w. \, D' c; X
　　厉容被踩在地上，挣扎着抬头大叫：「我擦你妈啊你这老鬼胡说八道！」

6 f" b; T' B- M( {6 @# K0 H　　一名鬼差上去敲了他裤裆一棍，厉容弯腰倒下，老实了。

　　栾小菊扑向宁国芙：「你这不要脸的，给我儿子戴绿帽，还勾搭我家小……
我家小孙子！」身后的两个鬼差硬是没抓住她。白影晃动，一个人从包公身边窜
' `; e% g5 T: b' X, U: E上去，一脚踢中栾小菊的下巴，跟着又闪电般回到原位。

* Z0 d, a. g% |' T# Q　　竟然是公孙策。
2 B4 M) {3 H9 t
　　栾小菊滚倒在地，一手捂脸一手指公孙策：「我就知道你是展昭！」

　　包公说：「虽然孩子是厉容的，但他无罪。」

　　所有人都愣了。
* v1 ^# r: Q1 T' u
　　死鬼第一个反应过来，满地打滚：「就是说容容不是我儿子？！我就知道当
初在医院抱错了，白养了小白眼狼十几年！！」

　　宁国芙反驳：「容容就是我亲生儿子，我自己生的我能认不出来？」
1 J, R& {6 P. e0 s* T
　　栾小菊说：「知道是你亲生的你还下得去手？！」
) {' k" |. t# B) m
　　宁国荣说：「栾阿姨你要相信我姐，我姐说了没做过那就是没有。」

. J4 e& {0 i- v/ U- U+ y7 A' q　　厉容满脸木然，显然受刺激过大。
) d+ `! k8 T. r' `9 ^* @, J/ N
: r4 V! G* M0 c/ x+ g# f" x, |　　公孙策问：「大人，如果厉容不是他们家的亲生子，那就不算乱伦生子了。」
. O) v5 V! T6 t; Z1 z. X8 w4 W, [5 ~
* ?, A7 Y9 a: U/ L9 u4 X0 f. s　　包公说：「这就是这个案子的关键所在，所谓排出了所有的不可能，那么剩
' c: }" `7 a, y% D1 c下的最后一个可能，不管多么不可能……」

　　展昭打了个哈欠，赶紧捂住，假装鼻子痒痒揉鼻子。
( Z* m/ F! O. s+ ~% t) |
　　包公双眼微眯，不说话了。
' W# K0 C# Q$ Y
　　栾小菊说：「到底是谁您倒是说啊。」
7 N$ Q7 Z6 J# c
1 @3 H+ m  K( D. u　　包公说：「案情的关键，就在你身上。除了你孙子，你还跟他通奸有染！」
+ T: R( x! J1 U/ W他袍袖一抖，抬手指着宁国富。

7 z1 M  f0 T* o- Q$ l' S　　所有人的目光都瞪着他，像是鸡窝里进来了只鸭子。

　　厉容：「怪不得恬着脸往我们家挤。」
" B! r9 q1 v/ _
　　宁国芙：「不要脸！」
$ v% y6 r4 h+ v) F& S: T9 D) U7 g
- w3 D: ^  g/ c+ d, t　　死鬼厉广州指指老娘，又看看老婆，瘫倒在地，白花花一摊，像是谁的双皮
# }7 H  n7 _9 \  B: s( r奶洒了。
) z$ c0 u2 y& B
- B+ v* W9 u% _" Z9 E" b　　几个鬼差都窜过去看，公孙策和展昭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包公，包大人从
  A( V) M4 \: S4 \$ J% g- h) Z桌案后面站了起来，逼他们俩还激动：「怎么回事？死鬼又被活活气死一次吗？」
0 ]  r1 V. [9 m" F% q7 q+ F3 I
- e* K3 ~; k" [8 u! }  K　　公孙策说：「我看只是刺激太大昏过去了，老婆老娘双重ＮＴＲ——大人您
+ J/ @$ b0 ]' I: \5 |  [1 [: U/ S是怎么看出来的？」

　　包公说：「所有的推理，归根到底，都是可能和不可能之间，排除了所有的
可能，剩下的最后一个可能，无论多么不可能……」

/ @) p2 N2 Y1 R" }+ z6 V　　展昭说：「宁国富，你自己说。」
4 _# Q2 j! t) m+ G$ h2 R
: |2 ?* m, K4 o　　宁国富满脸委屈：「我说什么？你不是说什么乱伦怀孕吗？我跟栾阿姨能算
# V, a3 @% v2 c; i乱伦还是能怀孕？我们一没有血缘关系二不孕不育……那天下午我喝醉了，就在
) @6 U( j. w4 }  T微信上给所有认识的女的发色情笑话。只有她回了，我们聊了几句。我说我喝多
# X' g9 V5 @/ N$ ~了回家早，她说你等着。然后她就回来了。然后我们俩就……亲热了一回。」
  v  u' y  l& b; y; N1 B6 d: O; _0 h( y0 h
, C$ V1 x# s  |# f　　栾小菊说：「我们俩都单身，也没血缘关系，我们爱怎么着怎么着，就算我
们俩结婚，谁又敢反对？」
- U& B; T) P+ B# K
, G0 X" j' r+ W5 z8 y! T3 D. L　　展昭看包公：「大人，这俩男女虽然不要脸但说的也有道理……」

; E1 M2 o- Q$ L* n% z* w) q' W! m! m　　包公问：「你说你发了微信她很快就回来了，她用了多少时间回来，是从哪
$ T% k* v! H# l! ~+ Z/ I个门进来的？」
6 l9 K! J5 |. w' C
　　宁国富愣了：「我当时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，反正很快就听见门响，
然后她就笑嘻嘻地坐在我旁边了。上身是短袖毛衣，短裙丝袜……」他感到姐姐
和外甥两道凶狠的目光，跳过细节，说：「反正我是被诱惑、被勾引，出于礼貌
2 s: V2 W! Z9 w+ f( u才半推半就的。」
7 i2 Z' p% a7 G* _9 }2 e9 p
　　「很快就听到门响，但是你不知道是哪扇门。」包公说：「事实是，那天栾
- I% b+ p( ?' _! n' l小菊是回来的很快，她根本不是从外面回来的，而是从厉容的房间出来的！」
( i4 y+ K- ^/ F! U& X" O; w
　　「呸！包大人您别听他胡吣！我是坦坦荡荡地像招呼亲友一样去见他，却被
2 A' }% w) o- b( [" f这色狼强奸。我想着容容在里头睡觉不敢放手反抗，怕容容知道自己舅舅是这样
2 m8 s. R3 O# E# W( M. n3 ^的禽兽、过早地看到世界的真相……」栾小菊抽泣了，说：「反正我一片好心，
; h6 j( L0 i2 S! l, _想不到引狼入室，我就是东郭先生，我就是农夫和蛇。」
6 m' j+ c$ c9 f! j( h, g/ w
　　「你别打岔，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了。」包公说，「十二月二十一日下午一时
许，厉容在卧室内射了栾小菊；两点钟左右，宁国富回家，在客厅跟栾小菊发生
关系；不到三点钟的时候宁国芙回家午睡，宁国富又跟宁国芙发生了关系。」

　　堂下一片寂静，四个人八个鬼都长大了口，两眼发直，陷入迷惘。
  m! e: m' C: p) I, j, C% I
　　地上的幽魂厉广州坐了起来，抡拳猛捶自己的脑袋，然后再次躺下。

　　包公同情地说：「确实，现实太混乱了，还是昏过去比较好。」
+ `! c" V: P& S: O2 t( U
! d6 m1 `: K7 D' i, j! @1 I　　堂上展昭问：「大人……什么意思？」
/ [: c, G. u2 N1 g
( U: J; ^" M# S$ N# b　　公孙策问：「也就是说，宁国芙怀了儿子厉容的孩子，但他们母子并未乱伦，
5 y* X; V  e5 E3 ^* f4 h是宁国富把厉容的精液从栾小菊体内带给了宁国芙？」

　　包公说：「真相就是如此，他们都是无辜的。」

2 b7 w, j4 U9 z) L' R' C7 z  a　　公孙策、展昭和众鬼差一起拜倒：「大人英明！」
! o3 V3 \# d4 P, W0 ~& P# ^- I
+ C! {- l* l* T$ p4 \7 }* j" W+ l+ W9 S　　瘫倒在地的幽魂厉广州颤抖着伸出手，戟指点了一圈堂上堂下的人，想说话，
1 M  X! j8 l" b开口喷出一道血箭，再次滚倒在地。
) a- X% }& b' G# ?* a
　　「儿啊！——你看你把他气的！」

+ s; N* P) a7 b* W　　「他对你的丑事就喜闻乐见吗？」
: D6 P: c. S& I
8 ^, B2 m' z: X* W& g% f7 ?　　其他四个男女吵成一片。

　　包公说：「王朝，将这几个龌龊男女放了——要吵你们回人间吵去！」
+ Y4 L+ u  A2 S' c
- I) C) V& F5 h( Q! S3 K　　王朝说：「大学士有令，放你们回人间去了！都跟我来！」

　　栾小菊抢先跑下堂去，宁国富追了出去。宁国芙和厉容同声啐了一口：「不
# }! U7 i  x; t- T# h1 x要脸！」两人对视一眼，厉容伸手拉住了妈妈的手，两人向包公半鞠躬，手挽手
( `; T7 q, c3 h0 s. I+ y, Y走下阎王殿，下台阶的时候，厉容看看妈妈，又看看妈妈的小腹，宁国芙脸上一
红，低下头去。

9 o1 |7 C8 e' e2 z6 J　　公孙策问：「大人，您就不管了吗？可那孩子仍然是乱伦子啊。」
( h- k/ j# Z5 ~; A1 L
　　包公一拍惊堂木：「老夫活久见，淫欲满人间。有情皆变态，不孽不是缘。」

　　展昭问：「所以呢？」
2 e0 z! e1 G! `
* V2 [0 K* P2 H$ r, G6 F: Z　　「老子不管！」

; ?& E) A6 v( ^2 e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完

oucpaul

我刚好要去包大人家里做客